师醉

新快 哈德
all太 all铁
太宰治我老婆😘

【all太】第六阶段是修罗场(十)

1. 唯一宰设定,首领宰即武侦宰

2. 私设世界线流速不同,if线两年=主世界一月

3. 主世界与if线的修罗场,含大量病弱描写,主要人物不定时黑化预警,天雷狗血,OOC

插绘:@十九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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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像被人呼唤着一般,织田作之助走向了酒吧。

是第一次,但是绝不陌生织田站在门口,表情平和得像是自己即将走进一座教堂。然而对于自己一会儿能够活着出来这件事,他比上一次来到“这里”时还要没有把握——身体里的某一部分将会被杀死,即便不发动【天衣无缝】也可以如此确信。

可是那是必须要做的事,也是必须要面对的人。

织田钻进门中,走下通往地下的阶梯。漂浮在店内的紫烟一直没到了胸口,还能够听见从店里传来隐约的音乐声。他轻手轻脚走下半副阶梯,只需稍稍弯腰就能看到吧台的景象。

酒瓶、酒杯、冰块在瓦斯灯下各自闪烁着细碎的光,但是织田却觉得,这一切晶莹剔透的材质都不如吧台旁边安静坐着的那位青年耀眼夺目。

明明是黑发鸢眼这样沉淀着华族风雅的清隽古典的长相,却因为清癯的身材与苍白的皮肤而多了几分鬼气森森的靡丽,如同从浮世绘上裁下来的一段剪影。光晕模糊了他纤细的线条与绚丽的色彩,但是那种忧郁、孤寂又妖冶的美感却在空气中氤氲四散。

织田作之助站在楼梯上看着这几可入画的一幕,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在另一座lupin里见到的黑衣首领,他同样坐在这个位置上,隔着长长的睫毛望向自己,说:

【“呀,织田作,好久不见。”】

一明一暗的两道身影在他的眼前渐渐重叠,严丝合缝嵌成独一无二的太宰治。

——温柔又残忍,脆弱又强大,鲜明得与所有世界格格不入。

这样足以震动两个世界的秘密似乎不该被他如此轻而易举一眼窥破。不管是if世界的港黑首领,还是主世界的武侦社员,以太宰的头脑与口才要骗过他这种三流侦探应该和呼吸一样简单。可是却偏偏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暴露出破绽,是因为“织田作”是特殊的吗?

是有多特殊,会让你披上这件沙色风衣,又是有多特殊,才会让你脱下它?

织田不知道这是他对待友情的方式,还是太宰本就如此——

精神的洁癖,让像太宰治一样的人容不得半点的伤害。主世界也好,if世界也罢,其实没有他真正的故乡,他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卑微而自由。

所以既可以毫不眷恋武侦的同事选择留在港黑,也可以决绝放弃港黑的权柄重新回到武侦,两个世界,四大会社,他一直清醒地去辨别每一个人。

织田作之助想,他可能是两个世界里,唯一一个没有被太宰区别对待的同位体。

他也许同样被疏远,被逃避,但是在最后道别的时刻,太宰依然选择了自己。

【“叫你到这里来,是为了最后和你说声再见的。”】

诚然如太宰所言,有可以说再见的对象的人生,是不错的人生。

然而,他当时却并没有为“那样的再见”而感到悲伤。

他对他拔了枪。

虽然他没有扣动扳机,但他杀死了他

现在,织田作之助将这把枪交到太宰治的手里。

“——太宰,你来到if世界,是因为‘我’吗?”

*

这个问题让太宰的表情产生了些微的裂缝,像是被子弹贯穿心脏的惊愕。

但是只有一瞬,很快他便回到像是活了两千年般的仙人一样的缥缈游离的微笑。

然而,织田却能感觉到,他握在掌心的那截细腕正在轻轻颤抖着,像一只振翅的蝴蝶,想要从他的禁锢中飞走一般。

“我已经回到了这个世界,”太宰垂着眼睛,避开了与织田的对视,低声问道:“这个、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值得被问出来的意义吗?”

“没有意义了。”

出人意料的坦诚回答。

太宰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回答。

但是织田接着说道:“但有时一些小事也会扎得人心里不安,比如欠了两个人的人情之类。”

又一次听到这句话,太宰顿了一下,不做声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像是陷入了一场漫长的回忆,隔了足够久之后,太宰终于开口,语气有些涩然:

人情之类的忘掉就好,对方也不会记得给过你什么人情。”

很遗憾我不擅长遗忘。”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人情,那上面承担着一个世界的重量。

因为有太宰为“他”而来,才有织田作之助抚养孤儿,喝点咖啡,休息日稍微小赌一番,夜里在厨房写写小说。就这样日复一日过着朴素、简单而有序的,远非能够向谁夸耀、但是足以令他心满意足的生活。

但是,救世主本人却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感激的事情。

“那种程度的事情就被你当成是帮忙,我反而觉得挺受伤啊……不,没什么,忘了它吧。”太宰有气无力地笑了。他坐回原位,像是照着剧本机械地念出自己的台词:“那么,另一个让你欠了人情的又是谁呢?”

当时,织田作没有回答,只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然而,这一个织田作回答了。

是一个没能看清脸的‘好人君’——”织田作之助站起来,低头看着太宰毛茸茸的发顶与单薄的肩膀,脑中突然萌生了一个相当离奇的念头。

这个念头让他舌头都麻痹起来,他艰难地吐出胸腔里最后一丝的氧气,问道:“……也是你吗?太宰。”

“……”

太宰治闭了闭眼睛,这是他唯一不愿意对织田作之助承认的事情。

他可以是十恶不赦的港黑首领,但他不能是引导织田作武侦的“好人君”。

太宰抬起头,对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蓝色双眸,近乎喃喃:“……我不是。”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感激的“好人君”,我只是一个归还你原本人生的小偷。

“太宰治”就像“织田作之助”人生中的一段病毒程序,只有删除掉“太宰治”的存在,才能保证“织田作之助”沿着原本应有的人生轨迹——健康、平稳且正确地活着。


两只交错的沙色衣袖灼烧着太宰的眼球,他像是忍耐着什么一样,用力挣开了织田的禁锢。

这是错误的。

到此为止吧。

太宰治,你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你根本无法回应别人的爱。

周围的氧气突然稀薄起来,太宰扶着吧台的边沿,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涌上大脑,酒吧的地板花纹在眼前淡淡晕开,忽远忽近地摇摆着。他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反而被逼出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太宰!”

织田想也不想,立刻抱住太宰软倒的身体,带着枪茧的宽厚手掌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太宰,别紧张……慢一点呼吸……你要喝点水吗?”

太宰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用掌根死死抵住不断痉挛的胃部,一整天没怎么进食过的胃袋已经绞成一团,刚才那杯烈酒如火上浇油,将本已麻木的疼痛又添上更加猛烈的灼烧感。

织田能感觉到,太宰清瘦的脊背硌在自己掌下,每一根骨头都在剧烈颤抖着,像是在背负了过久的重担后终于要不堪承受地七零八落一般。

他单手圈住太宰,想要摸摸太宰有没有发烧,结果不小心摸到了一滴冰冷的水渍。

即便他知道这是呕吐后的症状,却还是为这滴眼泪愣住了。

织田作之助从第一次见到太宰治,就觉得他似乎快要哭出来了;后来误打误撞来到这个世界,他也依然这么觉得。

太宰被中原中也保护的时候,太宰和江户川乱步撒娇的时候,太宰刚刚坐在这里默默喝酒的时候……还有他靠在“自己”墓碑上的时候。

太宰治从未掉下过一滴眼泪,但他一直在哭啊

但是当眼泪真的具象化落在自己的指尖上时,织田还是被震撼了。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红发青年一言不发地抱着太宰,像一株不可撼动的高大杉木,给人无限的安全感和治愈感。但是他也知道,他不是太宰想要的那个“织田作”,如果他过度涉入太宰的情绪反而会是一种伤害。

他所被允许的唯有沉默地站在那里。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紧绷的声音:“织田先生,你对太宰做了什么?”

*

阶梯上走下来一位新的客人,圆框眼镜配上一身西装,手里提着一只灰色公文包,俨然一副学者的派头。

是坂口安吾。

即便是在自己的世界,织田也甚少和异能特务科打交道,尤其是像坂口安吾这样达到辅佐参事官级别的的青年才俊,除了在港黑先代的跳楼现场匆匆一见,便只有他为芥川潜入秘密设施获得的模糊影像。

那次秘密会谈里坂口安吾面对传闻中弑师上位的港黑首领时严肃而警惕,带着不动声色的敌意。而此时他的同位体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好像他会危害到什么一样

织田并没有去深究这个眼神,他点了点头,很自然地打招呼:“坂口先生,太宰好像不舒服。”

安吾大步走过来,在太宰面前蹲下,捧着太宰的脸颊凝神打量了几秒钟,便得出结论:“是胃病又犯了。”

他不知道已经处理过几次这样的状况,才能熟练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两支能量棒,随手掰开一支喂进太宰的嘴里。

太宰枕着手臂伏在吧台上,半阖着眼也不看他们,像一只再也没法淘气的病猫,恹恹地叼着能量棒恢复体能。

织田有些犹豫地问:“不需要吃点胃药吗?”

“太宰对市面上的药物都有抗药性,”安吾又从包里摸出一盒蟹肉罐头:“还不如吃点东西垫一垫。”

啪。

罐头被打开的声音响起,太宰猫猫的DNA动了。

他直接吐掉能量棒,以接纳上供的高贵姿态朝安吾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理直气壮地从老妈子手里接过那盒蟹肉罐头,另一只手捏着不知从哪儿摸来的小刀,用尽最后的力气切下来一块罐头,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织田作之助:“……”

太宰没有睁眼也没做什么表情,但是一举一动却奇妙地充盈着被称为少年也不为过的稚气与娇气。

织田终于恍然,太宰左手边的空位留给了谁。

——在这个世界,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与太宰治是朋友。

身份不同性格各异的三个人,他们在这个酒吧喝着酒,聊些无聊的话打发时间,也可能举起自己的酒杯以一些奇怪的名义干杯。

但是在另一个世界,他们唯一一次相聚,就是在港黑大楼前,见证太宰的死亡。

*

吃了半盒罐头后,太宰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

他的脸色依然带着病态的白,恰逢酒意上头,整个人连手指尖都透着粉,一双桃花眼醉意朦胧,湿漉漉的,看着又软又乖。

安吾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声音也温和了很多:“太宰,一会儿是要回侦探社吗?”

一直等在旁边的织田说道:“我可以背他回去。”

太宰方才折腾了一回,稍微出了一点汗,织田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的肩膀上。只是两把背在肩带上的手枪有些碍事,只能暂时卸下来放在一边。

太宰依然无知无觉靠在吧台边,似乎已经睡了过去。织田盯着他安宁的睡颜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将手枪放在吧台上,而是请坂口安吾暂时保管。

安吾接过手枪,眼睛却一直看着太宰。他知道太宰十有八九还醒着,但是却没有戳破——装醉的太宰真的很少见,也很可爱。

他低声道:“织田先生,那就麻烦您了。”

织田轻声回答了一句,就去背太宰。其实,这个角度根本不好借力,如果打横抱起来还容易一点,现在只凭他自己是无法将太宰搬到背上的。

“坂口先生,能帮忙扶一下太宰吗?”

“……”

安吾一动也没有动,那暧昧的笑容似的表情就这样被冻住了。

他的视线就像给大头针钉住了一样牢牢固定在织田作之助的身上,掌心还残存着微弱的异能光芒——

堕落论

以这对手枪为媒介,无数的记忆纷至沓来。

“呀,织田作,好久不见。”

织田作,那是在叫我吗?”

“不久之前,我终于处理了一个哑弹。想要给你尝尝的硬豆腐,那个已经改良完成了。”

“这么硬吗。那样的话,要怎么吃才好呢?”

“要是你都不能写的话,这世间谁都写不了。关于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保持信心就好。” 

“谢谢。但是才刚见面不久的人就算保证,也没有说服力。”

“……那是什么?”

“宣告交涉决裂的附加品。本来是用大炮都会觉得不安的对手,但不巧手里只拿了这个。”

“本来的世界,我和你是朋友。”

“不要叫我织田作!没有理由被敌人这么叫。”

“再见,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对自己的手枪已经熟悉到用小指也能扣动扳机的程度,就算枪放在坂口安吾的手里,他也能保证自己不会是被打中的那个——

天衣无缝

织田转过身,看向安吾。

他们平静地望着对方,前杀手与情报官的脸上俱是看不出内心的表情。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们中间笼罩着一层比死亡还要沉重的静默。

直到在场的第三个人,站了起来。

他扑到了安吾的背上,软绵绵地撒娇:“我要安吾背我嘛~”

太宰的脸颊贴着安吾的颈侧,清冷的银白光芒在瓦斯灯下绽放——

人间失格

一切异能,就此终止。

凝固多时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坂口安吾把枪还给了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也留下了自己的外套,除了酒醉的太宰治,两个人十分客气地道别,就像之前隐隐的对峙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他们都清楚,彼此的关系,甚至两个世界稍微缓和一些的气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崩溃着,直到某一天彻底失控。

*

织田一走,太宰立刻从安吾背上爬起来。

他摇摇晃晃扶着吧台的边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太宰……”

安吾张了张嘴,喉咙莫名得有些发干。

手枪上残留的记忆并不复杂,但却是他读到也无法理解,也不愿意去理解的情报。

所以、所以你就是if世界跳楼自杀的、港黑先代、太宰治?!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与过盛的痛苦而扭曲:“是为了织田作吗?一个他活着、还在写小说的世界?可是为什么要牺牲掉一个你!这明明是我的罪孽——”

“别再说了安吾——”太宰静静地看着他,像是从几千年后送来的视线:“别再说了。”

安吾猛地收声,但是镜片后的眼睛却慢慢红了。

半晌,他嘶哑道:“太宰,你该恨我。”

太宰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对他笑了一下。

然后将织田的外套脱下来,放在座位上,背向他离开了。

承载着无数回忆的lupin酒吧里,只剩下温柔而哀伤的钢琴曲静静回响。

*

因为身体不适,太宰回武侦的时候抄了近路。其中两条是颇为隐秘的黑手党通道,权限至少要在干部那样的级别,尽可能减少遇到老熟人的麻烦。

却不想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喂,太宰。”

刚要拐出这条暗巷,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太宰顿了一下,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就要继续往前走。

结果,身后扫来的一记飞踢逼得他不得不转过身来,脸上瞬间做出浮夸的惊讶之色:“原来走夜路真的会撞到鬼呢,呜,黑漆漆的小矮人,好可怕呀~”

中原中也:“……”

太宰的视力的确很好,他当初抓老虎时能在黑漆漆的仓库里阅读《完全自杀手册》,如今自然也能看清站在阴影中的橘发青年。

他没有穿手工定制的黑手党式西装,反而像个街头小混混一样,穿了一套很酷的灰绿色机车服,里面的打底衫是酒红色的深V,胸肌若隐若现,配上他颈上的皮质choker和脚上踩着的马丁靴,性感得不可思议。

太宰眯了眯眼睛:“中也?”

阴影里的青年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他稍微向前欠了欠身,朦胧的月光照亮他年轻桀骜的眉眼,钴蓝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太宰。

但是太宰静静盯着他两秒,竟然笑了。

和刚才带着点恶意的狡黠笑容不同,现在的微笑只是嘴角单纯翘起一个弧度。

中也,你的红围巾呢?”

中原中也沉默了两秒,轻轻“啧”了一声。

“我还以为演得很像。”

太宰淡淡地笑道:“中也是我的搭档,无论是他的攻击距离还是呼吸节奏,我都了如指掌。”

“哈?搭档?”

中原中也突然伸手,拽着衣领将站在月光下的太宰拉入阴影中。

黑暗中,只能听到中也压抑的冷淡嗓音:“那我呢?

太宰全盛时期都打不过重力使,现在病成这样更是毫无还手之力。他踉跄着被抓到中也的面前,两人的呼吸短暂地交错了一下,又被猛地摔出去,后脑重重撞击在对面的墙上。

太宰被这一下差点撞出脑震荡,视野再次模糊起来,靠能量棒支撑到现在的力气彻底溃散。

他试图用手臂撑一下却没成功,直接软倒在地。失重感伴随着晕眩凌迟着他的感官,别说反击了,事到如今只能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安静地喘息。

中也单膝点地,平视着太宰。

这样虚弱、可怜、任人侵犯的太宰。

可是他知道,这只是太宰治的表象。

比如——中也掐住太宰的手腕拧过来,掌心赫然亮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

这是他的匕首,刚才贴近的一瞬间就被太宰摸了过去。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港黑首领把玩着匕首,慢条斯理地质问:“嗯?港黑先代——

他冷冷看着太宰,毫不留情地挥下匕首。

太、宰、治。

 

太宰有一瞬间,大脑完全变成空白。

不是因为那把匕首擦着自己的颈动脉刺入墙壁,只是衰弱的神经被拉扯到了极限,呈现即将绷断的趋势。

短短一秒钟之内,太宰将中也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每一帧影像都在脑海中重新提取、放大,还要考虑到他在港黑可能受到的诱导——是森先生吗?他暗示了什么?

超过负荷的大脑传来被刺穿的锐痛,但是他只听见自己怜悯的声音响起:“中也,你终于疯了吗?”

中也冷笑一声,一手掐着太宰手腕的命门,另一只手拔下匕首,用刀尖缓慢划过他的脖颈和脸颊——与其说是调情,不如说是最露骨的刑讯手段。

“你就当我疯了吧。”他无所谓地咧开嘴角笑了笑:“这一年我也装够正常人了。”

太宰治倦怠地睁开眼,没有漆光的眼珠轻轻落到这张熟悉的面孔上。

“今天,我在港黑的资料室里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比你办公室抽屉夹层里藏着的《本周不服输的中也》还要有趣——太宰,你知道是什么吗?”

太宰没有回答。脉搏也十分微弱而稳定地跳动着。

“十五岁,‘羊之王’中原中也与港黑先代的遗嘱见证人太宰治,合力击杀港黑叛徒兰堂;

十六岁,魏尔伦报复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被俘,旗会全军覆没;

十七岁,太宰治晋升,为历代最年少干部,并任命芥川龙之介为直系下属;

十八岁,MIMIC事件后,干部太宰治叛逃。”

中原中也贴在太宰的耳垂边轻声道:“而我的世界里刚好全部相反,太宰,你那么聪明,你说是不是有点过于巧合了?”

从始至终,太宰治的心跳与呼吸都没有乱过。

他稍微侧过头,唇瓣无意识擦过中也的耳廓,明明只是一个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的触碰,中也却反应剧烈,猛地颤了一下。

太宰治:“……”

因为胸膛紧紧相贴,他确定刚才中也的心脏停跳了零点零一秒。

太宰不知道港黑首领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受惊(?),但是他反而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中原中也在诈他

不然以中也的暴脾气,要是证据确凿早就把他打个半死然后抓起来了。

太宰在黑暗中露出一个笃定的微笑:“中也,你知道‘书’吗?”

中也顿了一下:“异能特务科的资料里提到了一点。”

“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世界’是存在于书以外的仅此唯一的物理现象——‘书以外的世界’,和折叠在书中的无数可能世界,即‘书中的世界’。” 

既没有强调也没有极力主张,太宰像是理所当然地说道。

“if世界是可能世界。也就是‘书’中存在的无限个世界中的一个而已。” 

中也像是没听懂一样,攥着太宰手腕的手掌越发用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因为‘我’是异能无效化的异能者。所以利用了这个特性,引发了特异点,强制将世界的分断连接起来,从‘书’外面的自己……也就是我这里,成功地继承了记忆。”

这一次,太宰没有费太大力气就挣开了中原中也的束缚。

他轻轻叹息:“抱歉啊,中也君,我只是个失败的例子。那个世界应该是太宰治能给你最好的结局了。

中原中也垂着头,那股模仿同位体的鲜活神气彻底消失不见。只比重力使大一岁的港黑首领如同一位垂暮老人,自嘲地笑了一声:“也许吧,你是最失败的太宰治,但他却是最成功的中原中也。”

太宰的脉搏终于乱了一拍。

他不想在中原中也身边多留,正要起身离开,结果刚挪动半步,又被抓了回来。

“可我还是怀疑你。”

另一个世界里和他朝夕相处了七年的中原中也,扼着他的咽喉,脸上像是要咬碎猎物的野兽般的神情。

在没有任何光亮的夜色中,只有那双钴蓝色双眼燃烧着:“太宰治,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

“我一直都知道,没有谁比你更会骗我了。”

“如果被我发现你是我的太宰。”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倾身舔舐着太宰颈侧的血痕,犬齿不轻不重地撕咬自己赋予他的伤口,那是暴戾又温柔的一个吻:“我会亲手杀了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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