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太/ABO】罂粟美人(二)
1.社乱国太,小妈文学
2.我流洗白期,18岁—20岁的太宰先生
3.天雷狗血团宠向,含大量私设,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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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我吃饱了。”名侦探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虽然他正对面就坐着正新鲜着的有趣继母,但是这个omega机械性进食同时伴有职业假笑的样子真的很让人食欲全无啊。
福泽谕吉抬头看了一眼乱步盘中剩了一半的食物,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乱步,你吃的太少了。”
银狼其实不是很擅长养孩子,尤其养的还是乱步这样过分聪慧又不愿长大的孩子,不过这么多年也多少摸索出了一点心得经验,于是,孤剑士直戳中心:“接下来的三天,我会没收你的零食。”
乱步不敢置信:“社长!”
“虽然甜食可以为大脑提供养分,但是乱步你这几天吃的太多了。”老父亲的目光在被监护人的头顶轻轻略过:“零食不能代替正餐——营养不均衡就会长不高。”
之前的社长可没有提过身高这一茬,江户川乱步立刻看向了对面的太宰治。
是的,十八岁还在生长期的omega虽然骨架纤细,但是身高却逼近一米八,比年长四岁已经停止生长的alpha高了十厘米。
被瞪了的小继母却毫无自觉,他依旧姿态优雅,筷尖挑剔地夹起一粒雪白饱满的米,然后放在淡粉色的唇边,被嫩红的舌头卷走。
顺着乱步的目光看过去,一家之主又流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但是,他没有像方才一样宣布惩罚,反而轻声对自己的omega说:“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
乱步:???
omega被搭了话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没有高光的鸢色眼眸转向银狼,眼神看似聚焦在alpha的脸上,实则飘忽地透过眼前人望着虚空。
机器人一样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太宰治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此时的定位,温声道:“乱步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我相信他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随便拉来一个认识他们的人,都会觉得这一幕荒诞。
好像这张桌子上的,真的是一个威严父亲,一个叛逆儿子,以及一个和稀泥的温柔母亲。
从某些角度来说真的很直男的福泽谕吉,明知道太宰在演一个慈母,也被这近似于“家”的氛围所打动,多奇妙啊,只是多了一个刚相处三天的omega,之前习以为常的一切都多了淡淡温馨的归属感。
而莫名觉得自己“失宠”的乱步可没被信息素熏晕了头,他就知道,这个omega骨子里有一种“看人出殡不嫌事大”的恶趣味,即便现在他并没有那个煽风点火的心情,也能轻而易举完成一次对名侦探的挑衅。
在惹人生气的方面,太宰治无疑拥有着堪比异能力的天赋。
江户川乱步气鼓鼓站起来,大声宣布:“乱步大人讨厌你的语气!乱步大人才不是你的孩子!”
然后蹬蹬蹬跑回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被当面讨厌的太宰治不痛不痒,就这就这?
和之前所承受的那些咒骂怨恨杀意相比,这位养子已经足够友好了。
本来想要教育一下小侦探的礼仪问题,福泽谕吉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了回去,此时更重要的是太宰的精神状况。
每每看到太宰的眼睛,他都会觉得那是一对深渊泥沼,埋葬着无数世间最黑暗、邪恶、残酷、暴虐的罪,哀嚎着将目之所及的活人一起拖下地狱——那是旁观者都能切身感受到的钻心剜骨之痛,而这却只是太宰心神不定才泄露出的一丝真实情绪。
alpha放下筷子,伸手轻轻揉着omega的腺体,安抚他的情绪。
不知是脖颈后的手掌太过宽厚,还是眼前饭菜的袅袅香气,在这片静谧无声中,打了一支封闭针才强撑着出院的太宰治阖上了眼睛。
陷入睡眠,更准确说是放任自己陷入昏迷的太宰治非常乖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上发条的漂亮人偶。
福泽谕吉没有去贸然试探他睡得沉不沉——之前的三天他已经见识了这孩子有多警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醒。年长的alpha收敛自己的动作幅度,然后放出一点点信息素作为麻醉,才伸手将轻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omega打横抱了起来。
即便这样,他也感受到怀中的身躯瞬间僵硬,在逐渐加重的茶香中,努力强迫自己适应的omega渐渐软化,除了被脱掉衣服时短暂睁了一下眼睛,其余时间都昏睡不醒。
之前住院那几天,福泽谕吉仔细看过太宰治绷带下的伤口,致命处多数都已经结成细碎又凌乱的白色伤疤,而非致命处一道道至今狰狞几乎将这具单薄身躯切开的痕迹可以预见当年是怎样的凶险。
他的身体皮肤因为这数不清的疤痕而略有凹凸,和别的omega用花瓣牛奶泡出来莹润雪肌没法比,但是,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太宰治不美。
对于其他omega来说的残缺,放在太宰治身上就呈现了一种堪称壮烈的美,福泽谕吉看他遍体鳞伤躺在白色病床上,无端联想起传说中受难的神明。
那些几乎把他撕裂的伤,就像一副盔甲,又或者是一层薄膜,将完好的太宰治包裹在其中,免于他受到这人世间的风雨与伤害。
这个拒绝逃避一切爱意与幸福的神明,不是他这个凡人能留住的。
但福泽谕吉不后悔标记了太宰治。
不仅是因为三天前的晚上以此身份连续签了五张病危通知单,还因为他是真的喜欢他。
有的夫妻共枕几十年都同床异梦,有的人,只要相处五天,就会想要和他共度一生。
福泽谕吉和大部分的alpha异能者一样,对于omega的态度就像是毫无艺术审美的游客看着美术馆里的名画,他们欣赏不了,只知道很名贵,所以一个个站得远远的,生怕招惹是非。
——直到太宰治晕倒在他的怀里。
冻结了四十余年的心底被罂粟花一样的美人砸开,有什么东西,小心翼翼钻出来一个芽尖。
福泽谕吉终于明白三年前太宰治看向他时眼中深藏的情绪,那是一个濒死者无意识的求生。
太宰那颗孤独的、仿佛一直在原地痛哭的心对他说:“先生,救救我。”
虽然现在迟了,但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银狼脱下外衣,手臂轻轻搭在omega的腰上,过了一会儿,睡冷了的小夫人自动凑近了热源趴在他的怀里,蓬松的卷发爱娇地蹭着他的下巴,毛茸茸的。
他无疑是相信着年长alpha的高尚品格,相信了银狼孤剑士没有言语却处处行为都表现出的承诺——
“别怕,我来救你了。”
*
半夜,福泽谕吉被怀中不正常的温度和微微发抖的身体惊醒。
他娴熟地用嘴唇碰了碰太宰的额头,果然又烧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兵荒马乱的开灯倒水喂药冰毛巾,虽然几个老仆都被惊动,但是给太宰换被冷汗打湿的绷带时,福泽谕吉不假人手。
除了对自己omega的占有欲,还因为他在努力给太宰留一份尊重体面。
虽然太宰看着挺没皮没脸,那天还在他和种田面前真空穿风衣,但是福泽谕吉不愿意让别人对太宰有一点点产生误解轻视的可能。
所以,他绷带下的明显不是出自良家的新鲜枪伤,还有还没彻底消去的淤青牙印,除了被抢救时的几个医生护士,就只有福泽谕吉看见过。
——这些伤口缠上绷带后会不透气,但是至少现在,还不是扯开它们的时候。
所以福泽谕吉按照太宰被撕坏的衬衫西裤的款式尺码重新买了一套,接他出院的时候给他换上,最后披上沙色长风衣,看上去风流潇洒元气满满。
一点也不可怜脆弱。
宁可把自己缠成绷带怪人也不肯将伤口示人的太宰治,本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若不是现在太宰治还在妾身未明的洗白期,分化成历史上第一位omega异能者的消息目前还被种田等几个高层压着,福泽谕吉真的很想去港黑砍了森鸥外——
这孩子是放在你那里养的,怎么现在连哭都不会了呢?
他看着明显受过训练,昏迷中也死死咬唇一声不吭的太宰,又兴起了同门相残的念头。
银狼不得不掐着小夫人的下颌,连哄带劝附带武力才叩开牙关,把药喂了进去。
转身拿出棉签拭去下唇被太宰自己咬出来的血痕时,alpha听见了非常含糊的一声“别去。”
灯光下,太宰治的睫毛扑簌簌颤抖着,根部有很明显的湿润,半晌,不知道是高烧引起的生理性泪水还是梦中难得的放肆,一滴非常细碎的泪从他的眼角滑过太阳穴,没入发丝中。
这一次,福泽谕吉看清了,自己的omega无声喊出的那个口型似乎是一个名字。
——“织田作。”
出于alpha的某些心思,他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这个织田作就是给太宰做临时标记的硝烟味alpha。
*
太宰又做了那个重复一个月的梦。
说是一个月也不准确,因为在他待在地下洗白的这段日子,过于繁重的任务和数不清的追杀让他很多个晚上都无法维持超过一个小时的睡眠。
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会佩服自己,这样破烂的摇摇欲坠的身体至今还能行动,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
不对,差点忘了,他其实是个omega,目前世界已知唯一一个omega异能者,对于异能者们来说,这才是奇迹。
其实太宰治和异能特务科的官员们一样,没想过自己会变成alpha以外的性别,“异能者都是alpha”和“地球围着太阳转”都是写在教科书上的真理。
快到十八岁的时候他倒是开过中也的玩笑,长得那么矮又是荒霸吐,可能会和人类异能者反着来,分化成一个omega也说不定,没准还是黏糊糊的蛞蝓味信息素呢。
说完后他差点被中也一脚踹进医务室,可能是他太宰治说的话最后都应验了,所以深受他“诅咒”迫害的重力使表面不信,其实心里也很慌。
就在中原中也越来越紧张的状态下,十八岁一到,港黑良心扶老奶奶过马路攒下的功德终于抵抗住了搭档的恶意诅咒,中也成功分化成了alpha,信息素还是红酒味的。
彻底放松下来的中也对自己的信息素满意极了,反击他说“都说信息素是由心而生,青花鱼分化后别是黑泥味的吧,整个人闻起来都像是要腐烂一样。”
这句话迅速传遍港黑,从森鸥外到梦野久作,每个人都觉得中原干部说得很有道理。
安吾知道后还“安慰”他说:“太宰,也许你是洗洁精味的呢,这样会很受omega欢迎吧,闻起来就很干净很居家呢。”
每次来lupin都点洗洁精的太宰治:“……”
快十八岁的年轻干部嚷嚷着:“织田作还是炊烟味的信息素呢,这可是家的温暖味道啊,不也没有omega青睐吗?”
炊烟味的港黑底层人员想了想说:“因为我没什么钱吧,还要养五个孩子,omega都是很娇气的。”
太宰非常豪爽啪啪拍着挚友的肩膀:“我就不娇气,如果我分化成omega,织田作就娶我吧!”
“太宰不是很怕痛吗……”语气天然的前杀手顺着太宰的话想了想,非常诚恳道:“如果是太宰,娇气一点也没什么。”
太宰立刻像小孩子一样欢呼起来,坐在吧台高脚凳上转圈圈。
织田作这才把目光放在另一位好友身上:“安吾,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中毒了吗?”
安吾长长吐出一口气:“只是不能想象,太宰变成贤妻良母给孩子们做饭的样子。”
太宰立刻单脚踩住地面,转向安吾,凶道:“嗳?安吾这么说实在太伤我的心了——之前我做的活力清炖鸡,安吾吃的可是最多的呢~”
坂口安吾:“……”
他按住太宰治毛茸茸的脑袋,对旁边的织田作郑重道:“是的,我中毒了。”
不过太宰治并没有在十八岁的第一天分化,他威严日盛,比所有分化的alpha都要有气场,alpha与生俱来的领导人格与分化后会越来越旺盛的控制欲无疑刺激着首领森鸥外的神经。
同为alpha异能者,他自信能压制住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但是,四年前就时常让他心惊的太宰彻底成长为一柄割喉利刃,出于对钻石的爱惜他舍不得杀他,但是,港黑也不能容他。
一个组织,只能有一个权威的领导型alpha。
森鸥外自觉自己十分仁慈,仁慈地放了太宰治一条生路。
只不过将太宰这几年建立起的羁绊、小心翼翼试探的情感、未来可期的十八岁,通通砸碎,然后一脚踩在玻璃碴上对他说,瞧,太宰君,这才是你应得的。
你本来就一无所有。
对,一无所有。
太宰治在睡梦中一遍遍重复mimic事件的爆发,他的挚友坂口安吾是处心积虑的三面间谍,他的学生芥川龙之介太过稚嫩难当大任,他的老师森鸥外是谋划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他的搭档中原中也——不需要银之神谕也会因为他一个电话骂骂咧咧赶过来帮忙的中也,在外出差,远水救不了近火。
太好笑了,中也总是迟到,上一次迟到他被多打了几拳,这一次迟到他失去了织田作。
在那栋埋葬了无数亡魂的洋房,在这个迟迟不能醒来的腐化世界中,太宰治终于分化了。
几乎呛得人落泪的罂粟花香让两个人都愣住了,太宰几乎是慌乱地问自己怀里濒死的挚友——以往头脑精明的太宰才是那个拿主意的人,但是他总是喜欢问问织田作之助的意见——他颤抖着唇瓣喃喃道:“是omega……我是omega……织田作,我该怎么办?”
织田作快要熄灭的目光似乎陷入了一场回忆中,失血过多的前杀手已经有些看不清omega的面容,人生总是有许多的遗憾,那本没有结局的小说,那个破碎的梦想,那些没挽回的孩子,还有那几句似乎是打趣但又含了几分真心的醉话。
他用最后的力气抓住太宰右眼处的绷带,在他低下头的瞬间,咬住了他的腺体。
充满了战意与血腥的硝烟掩盖住了罂粟花香,ao头挨着头,耳鬓厮磨,宛如一对亲密爱侣。
实际上,没有所谓的动人情话,渐渐冰冷的吐息只带过来一句“太宰,别怕。”
别怕自己弱势的性别会让人可怜你,别怕你即将前往的光明会烧伤你。
也别怕未来会相遇、会与你建立起新的羁绊的人们——
他们会像我一样爱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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