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快 哈德
all太 all铁
太宰治我老婆😘
【宰右接龙12：00】人间失治
1. if线，首领宰已跳楼预警
2. 织田作视角，all太汤底，织太cb向
3. 灵感来源于 @泺梬 老师的“泡沫宰”点梗，刀糖自鉴，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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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在下着。
“我”坐在这里。
时间仿佛慢慢卷曲着身体一般在恍惚中流逝。所有声音都被雨吸走了，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像变成了幽灵一样。
雨滴倾斜坠落的景象覆盖了我的全部视野，一切看起来都是蓝色的。掺杂在雨中、混合着海浪飞沫的雾气在漂浮。潮湿的景象与“我”在玻璃前隔窗相向。
这里是茶馆。那时“我”——
织田作之助，十四岁。
2.
织田作之助从十三年前的回忆中缓过神来。
虽然因为过于匮乏的表情常常令人误会他在发呆，但是织田并不是一个会频繁回忆起过去的男人。
只是当他看到猫一样趴伏在阁楼飘窗上看雨的青年时，心中难免会被勾起一些莫可名状的古怪情绪。
“……”他想叫他一声，但是嘴巴开合了几下，只是发出几个气音，就被啪嗒嗒打散在雨声中。
可是，那个青年还是听到了，他扭过头，隔着长长的睫毛看着织田：“织田君。”
他披着做工考究的黑色大衣，蓬松的卷发如雾霭一般在他的脸庞弥漫，和着绷带缠覆的新雪，与那只晦暗不明如寂灭火山的鸢红色眼眸，一眼睇来便是富岳百景。
织田慢了一拍，才轻轻“嗯”了一声。
青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与生俱来一般圆滑的微笑：“您看起来有话想要对我说。”
杂乱纷繁的思绪在这一刻化作言语笔直地冲出口中：“啊，是这样。”
“今天早些时候，港口黑手党内部举办了你的秘密葬礼。”织田迟疑了一下，叫出青年的名字：“太宰。”
3.
这个青年是太宰，传闻中已经跳楼自杀的港黑先代太宰治。
从一开始去lupin酒吧赴约的初见，织田就没看透过这个比自己还小五岁的青年。
他的眼神那么认真，他的请求那么诚恳，以致织田几次条件反射地要去相信对方的话——难怪港口黑手党可以在他的领导下发展出如此规模，如果这位首领向来善于在敌人面前露出似乎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不管多么无理的要求都会被满足吧。
离开lupin后，织田匆匆赶去港黑大楼。他一度觉得那里是港黑首领为芥川设下的埋骨之地，哪怕有贤治与国木田的协助，他也无法想象传说中的黑夜化身被击败的场景。
事实上，这里的确是埋骨之地。
截至目前，所有的港黑首领都死在这里。
织田作之助赶到楼下时，头顶传来了重物坠下的破风声。令人疑惑的是，“天衣无缝”并没有发动，他只是凭借前杀手的敏锐五感及时向前挪动一步。
——咚。
是全身骨骼受到冲击后折断粉碎的声音，是血肉破开皮肤泼洒在地面的声音。
也是一朵落花委顿在泥土中的声音，是一枚泡沫被海风撕碎的声音。
织田作之助回过头，入眼一片洇红。
他愣怔了几秒，听着同伴们由远及近的呼喊，才如梦初醒，抬手从头上拽下那条遮挡住视线的红围巾。
港黑首领跳楼自杀，二把手重力使在外出差，游击队长“白色死神”带着“三十五人斩”不知所踪，庞然大物如港黑在主心骨被抽掉后也不过一盘散沙。
如果武装侦探社在此时集结军警进去扫楼，不说将港黑连根拔起至少也会大伤元气。
可是，当时的他们都被太宰治的纵身一跃震住了。
世人所谓的黑白，所谓的胜败，所谓的生死，都被太宰治抛诸身后。
这个在离人类可能站立的地方最为遥远的地点的男人，到达了谁也够不到的那一侧。
而被他留在世间的其他人，只能咀嚼着乏味的胜利果实，满心茫然继续自己庸碌平凡的生活。
织田也是如此，他回到家，在冷水里一点点搓掉沙色外套上溅起的血迹。他年少时做过杀手，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鲜血令他难以忍受。
这样无法阐明的心情持续到他回到卧室打算休息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青年。
“这里”不仅仅指织田家，也指这个生者的世界。
但是织田在看到他的时候却想，唔，这是一天之内的第三面。
一个小时前跳楼自杀的太宰治却一如初见，微笑着说：“呀，织田君，好久不见。”
4.
然后，太宰治就这么在织田家留了下来。
他很识趣……甚至有些乖巧了。像是知道织田的逆鳞，至今也不曾与孩子们打过照面，整个人如潮湿角落里默默生长的霉斑，安安静静缩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
织田常常觉得他已经死了，可是他又是实实在在地活着，在他的面前。
“太宰。”
某一天，织田在写作的空隙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自杀呢？”
太宰平日吃得不多，话也很少，对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只有在这个时候——织田作之助写作的时候，已经死寂的鸢色瞳孔才会焕发出少年般的稚气喜悦。
他趴在织田对面的桌子上，背后正对着飘窗。金红色的落日为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边，面容表情因为逆光有些模糊。太宰用唱歌一样轻快的声音回答：“因为那是我一直期盼的这个瞬间啊，真期待，真的非常期待……”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情商再低的人也知道这不是一句友善的问话，织田把后面的言语咽了回去。
但是太宰却明白了织田的未尽之词，似乎发自内心很高兴地笑了起来。
“可是啊，也有不甘。你终有一天会完成的那本小说，我却看不到了。现在，只有这一件事，让我无法释怀，无比惦念。”
织田作之助微微睁大眼睛：“原来是这样啊。”
他何德何能，不过是一个刚刚通过新人赏的三流作家的作品，竟然也会成为港黑先代活下来的执念吗？
“那织田君你呢？”太宰单手托腮，目光澄澈：“还没有问过，你为什么想要写小说呢？”
织田沉默了一瞬，才说道：“我想要成为小说家。过去有个人对我说过，说我应该这样做。”
“我曾和某个人说过话。他给了我一本小说，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小说的下卷。在我读之前它曾被断言是一本很差劲的书。”
5.
但是，实际上，那是一本非常精彩的小说。
至今如此，“我”还从未读到过如此引人入胜的书。
每一句台词都抓住了“我”的心。每一个人身上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每一个脑细胞在读过那本书之前和之后都似乎变得不同了。感觉在那之前和之后，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不再一样了。
在那之前“我”的人生中只有杀戮，为完成委托而向人开枪、夺人性命。是那本书让“我”醒了过来，就像拂晓映照的晨光一般。
而那下卷只有一个不足之处。
就是接近末尾的几页被裁掉了，拜其所赐“我”无法得知最关键的一幕。
“哦？这本小说叫什么名字呢？说不定我可以为织田君找来呢。”
太宰轻描淡写地说道，抛却港黑首领的身份，他的许诺依然具备实现的力量。
织田有些吃力地回想了一番，最终摇头道：“名字和作者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是很早先的小说。讲述以某个城市为舞台的众多登场人物的故事。登场人物们无一不弱小而卑微，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东奔西走。然而他们的故事却不可思议地……”
织田说到这里，脑海中斑驳陈旧的过往被无形之手擦去蒙蒙细尘，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以横滨为舞台的众多登场人物，不再杀人的杀手，叛逃的黑手党最年少干部，三重身份的官方间谍，还有拥有堪比异能的智慧与洞察力的无异能者，永不屈服的理想主义者，不停奔跑寻求认同的无心野犬，流落到横滨的人虎少年……
意有所指的人物形象跃然纸上，时隔多年，如预言般精准定位了他们的原型。
“……太宰。”等织田作之助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死死抱住了港黑先代单薄的身体，喉咙深处涌起了血的味道：“那本书、那本书——”
太宰却没有丝毫惊讶，安抚性地轻拍着织田的后背：“嗯，是本来的世界呢。”
——本来的世界，我和你是朋友。在这个酒吧喝着酒，聊些无聊的话打发时间。
残破纸张上的文字与耳边的温声细语交织成一段段混乱的记忆，织田头痛欲裂，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所以，我死了，你叛逃去武装侦探社，就是那本书的结局吗……”
太宰治静静地看着他，像是从几千年后的未来送来的视线。
“不是哦，织田君，结局依然是未知的。这个世界只是结局的一种呢。”
织田作之助终于懂了，那个胡须男将下卷送给他的原因。
——如果你并不满意失去太宰治的皆大欢喜，那结局就由你来写吧。
6.
从中岛敦通过入社测试后，江户川乱步就觉得不对劲。
那并不是什么如空气阳光水一般的生命之源，但是又的的确确是本该出现在生命中的特殊存在。
那个未知，那处空白，乱步睁着翠绿的眼眸，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无措。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只知道是吃一百块草莓大福也不能满足的渴望，是罗生门做成的吊床也不能代替的陪伴，那应该是——他环视着侦探社的每个人，应该是什么能够与自己比肩——
武侦双璧。
过于敏锐的大脑让他含糊地得到一个词。
可是余下的，却又如隔迷障，无法探清。
乱步神色恹恹，对平时把玩的、一眼就能看透的玻璃珠都丧失了兴趣。
在大家担忧的目光中，武侦新人中岛敦带着侦探社内唯一的侦探前往案发现场。
“如果有那么便利的异能力的话，岂不是不需要我们这些警察了吗？”
乱步毫不客气：“所言甚是！你的理解能力终于跟上了嘛！”
萁浦警官：“……”
他握紧拳头，想要揍在这张可恨的娃娃脸上：“你这家伙——”
萁浦挥起拳头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秒，快得连敦都没有反应过来，对于世界第一名侦探而言，却足够漫长。漫长到他终于找到了，本该在这个时候挡在自己面前的另一璧——
“太宰！”
江户川乱步突然睁大眼睛，喊出了被人有意从自己生命中抹去的名字。
中岛敦倏地抬起头，死死盯着侦探颤抖的背影。
而被侦探想起来的太宰本人，却坐在织田宅的阁楼上，读着织田新写的小说。
大段的文字被誊抄在一本空白的书上，织田作之助不记得这个本子是什么时候买回来的，也可能是幸介他们从学校拿回来的奖品。
出于某种直觉，又或者异能力作祟，他在上面写下了第一版结局。
【织田作有一天突然问他：“太宰，你其实不是人类对吗？”
他记得自己没有丝毫破绽地微笑：“织田作怎么会这么想？”
织田作看了他一会，笃定道：“你不是人类。”
太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不想瞒着自己的朋友了，便道：“啊，是这样，织田作怎么知道的？”
织田作之助把一只手放在他的头顶，揉了揉。
“因为太宰的异能力叫人间失格啊。”】
“哇哦，织田君把我设定成人鱼了呢！”太宰合上书页，笑道：“这个结局好像孩子们的睡前童话哦。”
7.
之后，织田作之助又在那本空白书上写下了第二版结局。
这一次，是河神太宰治，他从高天原上坠落，又从鹤见川里重返人间。
太宰读这篇小说的时候笑得差点从飘窗上滚下来：“中也这里真的太好笑了，‘眼神里带着死了老婆一样的哀痛’，哈哈哈真的好想看看小矮子当鳏夫的样子啊。”
织田欲言又止，他想说，你想看鳏夫不如现在去港黑首领室，现首领中原中也生生把红围巾穿出披麻戴孝的感觉。
虽然小说有虚构成分，但是创作灵感还是源于现实的。
“太宰，我今天遇到了安吾。”
今天回家的路上，坂口安吾十分低调地等在转角的路口。
异能特务科的青年才俊开门见山：“鄙人坂口安吾，异能力是可以读取物品上残存的记忆。”
说起来，也是凑巧。
自从港黑先代跳楼自杀，现任首领上位后主动收缩了港黑的势力范围，以往被纳入港黑保护圈的小酒馆就这么暴露在异能特务科的眼皮子底下。
这家名为lupin的酒馆实在太不起眼，草草排查了一下违禁品后就被放过。直到昨天安吾加班后路过，他想着放松一下，便进去点了一杯番茄汁，却不想端起来的时候触摸到了一段陌生的记忆。
那片段消散得太快，像是某个世界的投射，在时空缝隙中溢出一点浮光掠影。
情报官出身的坂口安吾却本能抓住了这道灵光，他将酒吧里所有的杯子一一拿起来，在形形色色中的记忆中提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其间种种混乱不必过多赘述，只看眼下安吾苍白的脸色就知道这个晚上他绝不好过。
“织田作先生。太宰他……”
他张了张嘴，嘴角的那颗痣似乎压抑着他的全部痛苦，让他无法轻而易举张口。
“他怎么……还是那么喜欢自杀呢？”
织田作之助无声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什么，却又像是什么都回答了。
【——“我们所认识的太宰，又聪明又胆小，要是不自杀的话，不，即使是自杀，也是一个神一样的好孩子呐。”】
8.
“武装侦探社今天来了一个新人。”
太宰捧着书头也不抬：“芜湖，不会是玛丽苏君吧？”
玛丽苏君是织田在第三版结局里加上的原创人物，就像在沙丁鱼群中投入一条鲶鱼，成功刺激到了安于现状的沙丁鱼们。
织田摇头：“不是的，是泉镜花。”
太宰顿了一下：“啊，是小镜花啊。有敦在她很快就能适应的。”
但是中岛敦并没有过多的精力帮助泉镜花融入职场，因为他自己已经和芥川龙之介打得天昏地暗、应接不暇。
前不久，组合来袭，武装侦探社的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联手击败了组合首领菲茨杰拉德。不知道在“白鲸”上都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从船上下来后，彼此看不顺眼但是勉强维持表面和平的天生宿敌彻底撕破脸。
他们用尽全身力气来仇恨彼此，芥川毫不掩饰自己对敦的妒意与杀气，而敦轻飘飘模仿几句“在下一定会杀了黑衣人”就能令芥川痛苦自闭。
除此之外，中岛敦不知在哪里寻摸出一条黑色的长长的腰带，像条尾巴一样坠在他的身后；而芥川龙之介依然是灰色的外套，却在某次作战时使用罗生门成功进行了防御。
太宰并不关心新双黑可能觉醒了不该拥有的记忆，他似是不经意问了一句：“那他们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织田回忆道：“没有，他们大部分时间只是瞪着对方。”
太宰笑了笑：“嘛，还算听话。”
【“虽然很不成器，但是，芥川是我唯一的学生啊。”】
9.
当你家里藏着一位传闻中已经跳楼自杀的港黑先代时，你遇到了另一位传闻中被篡位割喉的港黑先先代就不会那么惊讶了。
不，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疑惑。
记忆中追着幼女换衣服的首领，如今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医生白袍，凉鞋前端有些磨损，眼下青黑，下巴上还有几粒没刮干净的胡茬。
而他的身边却不再是幼女，而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金发碧眼的小姐。
已经退休的港黑先先代微笑着的脸上没有一丝动摇的神色：“织田君看见爱丽丝酱的反应很不错呢。”
他的语气里掺杂着不明显的阴郁，像是一条眼镜王蛇嘶嘶吐出蛇信：“看样子，织田君也得到了主世界的馈赠——抑或是惩罚？”
虽然知道这位森先生与主世界不同，甚至他现在还做起了孤儿院院长，但是织田还是不想让他接触到自己收养的孩子们。
可是森鸥外格外的强硬，他以那副充满笑意的面孔持续盯着织田：“我对你的孩子没有兴趣，我今天来是为了我的孩子。”
他拨开织田家的主人，非常符合黑手党的黑暗、暴力与无理，大大方方擅闯民宅。
森恶魔一般的紫色眼睛冷冷扫过主卧、阁楼与书房，试图抓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什么都没有。
化作异能体的爱丽丝对他摇了摇头。
“毕竟港黑的追踪术与反追踪都是治一手创办的呢。”她掌心托着一本封面空白的书，递到森的面前：“我只找到了这个。”
森鸥外的手指微不可查僵硬了一瞬，很快又被他翻页的动作遮掩过去。
【横滨殿下聆听了信徒森鸥外的心声，来到了他的身边。】
森鸥外轻声念着第四版结局：“只是，森鸥外保护了横滨，却没护住太宰治。”
10.
“森先生果然很讨厌吧。”太宰笑眯眯翻着第五版结局：“在擅闯民宅后完全变成反派了呢。”
织田自认没有刻意在小说中抹黑森首领，他只是将脑海中浮现的东西直截了当地写了出去的台词。
因为前四版结局被太宰称作“儿童读物”，所以第五版结局里，织田套用了一个非常……成人的设定——ABO。
还是小妈文学。
太宰忍着笑，问道：“织田君真的很有趣啊。你怎么会想到把社长乱步和国木田君安排成这种关系？”
织田稍微思考了一下，诚实地说道：“因为最近大家的情绪都很奇怪。”
某一天，他们在楼下咖啡店里聊起了各自的入社测试，不知怎么就提到了两年前织田作之助的入社测试，即“苍之使徒”事件。
那时候的事织田依然记忆犹新。一切的事物都一会儿左摇一会儿右摆的，仅仅是等待摇晃平息下来都大费了一番功夫。能够解决事件只能说全靠了偶然。
但是在转述的时候，搭档国木田独步的思维突然混乱起来。
他时而提到“在天衣无缝的警示下我们避开了很多危险”时而又改口“那个刻数字的异能者在人间失格面前不堪一击”，说到最后，他有些慌乱地哗啦啦翻着“理想”，喃喃自语：“人间失格……是谁？”
织田看了都觉得有些可怜。
社长那边觉醒则有森鸥外的推波助澜。
不过是路过一只绑着绷带的瘸腿小黑猫，试图投喂后又被讨厌，猫厌体质的银狼孤剑士失落地看着这只小黑猫——跳进了森鸥外的怀里。
“福泽阁下，这孩子最终还是选择留在我的身边。”
森充满恶意地笑着，抱起黑猫扬长而去。
福泽谕吉站在原地，看着那只绑着绷带的黑猫趴在森的肩上冲自己喵喵叫，恍惚间看到了那把“森殿下的怀刀”。
“是那孩子……”
【“因为太宰是个好孩子，而被宠爱是好孩子的特权。”
“太宰，别怕，不只是我们，未来会有更多的人来爱你。”】
11.
空白的书页已经被使用过半。
织田作之助也终于想起了自己少年时看到那本书的作者是谁。
如果有人能改写这个失去太宰治的结局，无疑只有这本书真正的作者——
朝雾卡夫卡。
他隐约能感觉到，身边人陆陆续续觉醒的记忆与自己续写的结局进度有关。他没有太宰脑子那么灵活，也没有安吾擅长收集情报，他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写下了第六版结局。
这一版结局里，他写得很长，也很用心，他塑造的朝雾卡夫卡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予了太宰治。
织田每天忙着赶稿，无暇顾及与谢野晶子、谷崎兄妹、宫泽贤治的变化，也没有关注尾崎红叶、芥川银回归港黑，忘我到差点被提前潜入横滨的俄罗斯人偷家。
他笔耕不辍，每一天都沉浸在笔下的世界，那个将太宰跳楼后的每一秒都尽可能拖得无限久远的世界。
【直到一道坚定的女音从头顶劈来，划破生与死的边界，代表这个世界来请求太宰治。
他曾经独自一人拯救了世界，现在，轮到这个世界来请求他——
“请君勿死！”】
可是，直到他写下最后一笔，想要见到的朝雾卡夫卡也没有出现。
太宰叹息一声，温柔到近乎悲悯：“织田君，他不会来的。”
“你有没有想过，我跳楼自杀的这个结局正是朝雾写下的呢？”
12.
这个世界，唯一拥有结局却要太宰治死去的世界，是朝雾卡夫卡所写？
织田作之助不能接受。
他开始跳出朝雾的设定、打乱前文的时间线进行尝试，创造出第七版“祸水”太宰治，第八版“犯罪卿”太宰治，第九版，第十版……
太宰没有打扰他，只是以纵容的姿态默默陪伴在他的身边，偶尔给出几句犀利又风趣的点评。
在他们讨论最新一版结局里，“九尾狐”太宰治是喜欢荒霸吐还是中原中也的时候，织田家的大门被他们谈论的正主——港黑首领中原中也一脚踹开。
他沉着脸，大步走进来，不请自来的姿态比先先代森鸥外还要嚣张。
织田很平静地想道，还好没有对太宰说中原首领像个鳏夫，他现在看起来明明更像满脸暴躁来抓奸的绿帽老公。
中也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太宰的位置：“太宰？”
太宰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是中也啊。”
中也握紧手套，咬牙切齿：“……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太宰哼了一声，吐出舌尖：“当然是因为蛞蝓会黏糊糊地贴在我身上甩都甩不掉！”
中也完全忽视了房主织田作之助，声音高昂怒骂太宰两个小时。
临走时，他按了按帽子，遮住自己通红的眼眶：“混蛋太宰，明天给我乖乖滚回首领室，别逼我亲自过来抓你。”
太宰只是微微笑着，没有回答。
等中原中也走后，太宰才嘟囔着：“中也是笨蛋吗？明天我……”
他的目光落在织田那里，没有重量没有温度，空气中漂浮着遗留下来的感情残渣。
织田作之助已经在旁边写完了这本书最后一页。
这版结局是，“九尾狐”太宰治与“荒神”中原中也共度长生。
【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一场久别重逢。】
13.
“说起来，织田君写的每一版结局都是HE呢。嘛嘛嘛，我还活着，应该算是HE？”
“当然是HE。”织田作之助有力的视线贯穿了太宰：“主世界的我曾经对你说，杀人的一边也好，救人的一边也好。这个世界没有东西能填补你的孤独。所以，去救人的一侧寻找吧，那一边更好一点。”
晨光熹微，日出的微光从窗外透过太宰的身体落到了那本写满结局的书上。
太宰若有所觉，抬起逐渐透明的手指，何其夭脆，同诸泡沫。
但是在织田的眼中，在光线中虚化的太宰却反射出绚烂的光彩，美如幻梦。
他走到他的身边，抬手扯落青年左眼上的绷带。
“太宰，生与死都不是你想要的。不如就留在生的一侧吧，有你活着的世界，会更好一点。”
太宰怔住了，这是在他对他拔枪后，太宰治第一次看向织田作之助。
半晌，在整个人淡化在空气之前，他轻声道：“生的一侧吗，我知道了，那就这么做吧。”
“谢谢。”太宰略微笑了下，背向他离开了。“再见，织田作。”
如同lupin酒吧的那次告别，太宰治再也没有回头，走入金色的光晕中，最终消散在视野内。
织田作之助一直很清醒，在他亲眼见证了太宰治的死亡后，又怎么会不知道出现在家里的青年不过是一个美妙的幻觉？
他知道，太宰在走向港黑天台的时候，人间一定已经没有一丝可以留恋的东西了。他固然是自杀，但是凶手却是每一个没能拉住他奔赴死亡的人。
所以，在作家的笔下，有人读懂了他的孤独，有人回应了他的期待，有人逆着人潮人海、坚定不移走到他的身边。
如泡沫般华丽脆弱的幻象终会消散，但是幸好，还有那么多世界的结局圆满。
如此，织田作之助想，只有这里是唯一一个失去太宰治的世界了。
他合拢书页，沉默良久，最终在封面上认认真真写下了此书的书名——
《人间失治》。
End
彩蛋
那本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书】被织田作之助的文字填满后又神奇地消失了。
在无人能抵达的异度空间中，祂分裂、孕育、衍生、觉醒……一行行文字跃动着金色的光芒，汇入无数折叠起来、等待填补的空白世界。
最终，在散尽最后一丝能量后，【书】被一个来自更高次元的作者捡到了。
“《人间失治》？”她读完全书，看着满篇的HE有些茫然不解：“可是太宰治不是都被大家留下来了吗？”
每一篇文章，每一种设定，每一个世界，太宰治都好好活下来了啊！
“我不理解，这可是沙雕无脑小甜饼嗳！”
她摇摇头，一笔划掉了封面上原本的题字：“不如就改名叫《人间失智》罢。”
——本合集《人间失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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