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醉

新快 哈德
all太 all铁
太宰治我老婆😘

【all太】第六阶段是修罗场(一)

1. 唯一宰设定,首领宰即武侦宰

2. 私设世界线流速不同,if线两年=主世界一月

3. 主世界与if线的修罗场,含大量病弱描写,主要人物不定时黑化预警,天雷狗血,OOC

插绘: @十九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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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中岛敦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那里很危险。请回到这边来。” 

 太宰治却后退了一步。鞋跟越过边缘,伸到空中。

“终于到来了啊。”太宰后背沐浴着风,露出了舒畅的微笑:“第五阶段,计划的最终阶段。总觉得有种不可思议的心情。好像明天就要回到故乡一样。”

中岛敦野兽般的敏锐直觉让他抓住了某个不寻常的字眼:“故乡……吗?”

太宰笑容微敛:“啊,这只是个比喻呢敦,像我这样的人,哪里会有故乡呢?”

“我曾去过很多地方,停留过许多日子,认识了许多人。”太宰治的目光越过面前的两个少年,明明他还站在这里,灵魂却已经前往了他们无法企及的一侧:“在这漫长的旅程中,我已没有来处,亦没有归途。”

他闭上眼睛,浮现出做梦一样的笑容:“据说世界上有一种鸟儿,他没有脚,生下来就不停的飞,飞得累了就睡在风里。一辈子只能着陆一次——

刮起的强风仿佛是在邀请他。

太宰治的身体向后倾斜。

“我想在这个世界着陆了,永远停栖在……在唯一一个他生存着,写着小说的世界。一直期盼的这个瞬间。真期待,真的非常期待……可是啊,也有不甘。他终有一天会完成的那本小说,我却看不到了。现在,只有这一件事,让我无法释怀,无比惦念。”

太宰治一跃而下。

从屋顶被重力拉扯着坠落下漫长的距离。

漫长得连落地都要花些时间。

 

——

 

江户川乱步将盛满果汁的玻璃杯底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手臂都隐隐发麻,以致于趴在这张桌子上陷入“职场倦怠期”的与谢野晶子、谷崎润一郎以及后辈中岛敦,连同他们的咖啡杯一齐震了震。

“乱步先生?”

“四个半月了。”乱步睁开眼睛,淡淡地扫过三张同样茫然无知的脸,一字一顿提醒他们:“自那场针对异能者的大雾过后,太宰已经失踪四个半月了。”

在被异能特务科命名为【Dead Apple】的超危异能事件中,主犯涩泽龙彦释放出一场覆盖整个横滨的雾气,异能者们在雾中与自己的异能进行了生死之战,最终由中岛敦、芥川龙之介、泉镜花三位少年少女联手击败异变的“涩泽龙彦”,又一次守护了横滨的和平。

但是,此次事件中疑为同谋的武侦社员太宰治,却成了唯一下落不明的异能者。

——除了最后目击者中原中也的证词,能证明他在骸砦战场出现过的,只有尖塔顶层房间内一泊干涸的血迹。

要说太宰治就这么死了,武装侦探社是不信的。

不知从何时起,可能是一次次搞笑的自杀未遂,也可能是在态势崩盘时轻描淡写的控场,在这位看似轻浮浪荡麻烦不断,实则过分注意维持社交距离的操心师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他的同事们对他的信任已经几近麻木。

他们是如此相信太宰治,相信他算无遗策,相信他九死一生,眼下失联四个半月,也只被当做一次时间稍长的翘班。

“太宰先生可能是去哪里养伤了吧?”中岛敦提出自己的猜想。

谷崎想了想道:“也许要避一避风头?太宰先生好像被异能特务科怀疑是涩泽龙彦的同谋呢。”

与谢野拖长声音:“要我看,就是‘职场倦怠期’吧,除了楼上打了鸡血一样干劲十足的国木田,还有谁想来上班吗?”

乱步有一瞬间很想发脾气,对轻描淡写的后辈、对后知后觉的自己,更多的,是对抛下一切头也不回的太宰。

“可是就在今天早上,社长收到了太宰的辞职信。”

*

森鸥外坐在首领室的窗前,在没有通电遮光的情况下,这个视角能够将街道风景与明净天空尽收眼底。

“太宰君辞职了啊……”他对着玻璃上倒映着的“森首领”轻声道:“虽然很想欣赏一下银狼此刻精彩的脸色,但是啊,这可说不上是一个好消息呢。”

他并没有在武侦安插什么间谍来窃取情报,只是太宰治炒掉老板的姿态比他四年前跳槽还要光明正大,他将辞职信大大方方投入邮递系统中,不知中途经过几只手,绕了横滨整整一圈,才送到了福泽谕吉的面前。

森鸥外看过辞职信原件,不加掩饰的陈纸旧痕,即便被保存得很好,距今少说也有四个月之久。笔迹一如既往地飘逸潇洒,没有隐藏的讯息,没有慌乱的连笔,说明太宰治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他本人完全清醒且没有受到任何逼迫。

首领几乎能想到,那个白雾将至的夜晚,太宰治是怎么坐在小酒馆的吧台前,就着昏黄的灯光与悠长的蓝调,漫不经心写下这封辞职信。然后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比如他失踪四个半月后,用轻飘飘的一张纸在三刻构想掀起滔天巨浪。

所有人都知道,纵使不在横滨,太宰也有无数种手段将这封辞职信呈上武侦社长的办公桌。他却有意对外公开这封辞职信,不啻于一份宣告——不是宣告他不再效力武装侦探社,而是宣告,他卸下了守护横滨的重担,从此不会再为这座城市尽责。

“他会与横滨为敌吗?”倒影中的“森首领”问道。

森鸥外没有回答,只是做出微笑的表情注视着自己的倒影。

如果是四个半月前,他一定会担心太宰是不是被魔人拐走了,但是这封辞职信却是出现在风平浪静的现在,他不得不做出更糟糕的设想,比如——

握在手里的通讯器亮了一下,他低头扫了一眼,安保部似乎监测到天台上有异常响动,只需要随便叫上一位黑蜥蜴十人长带队上去……

不。

森鸥外猛地直起身子,握紧通讯器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有什么,在这一刻比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更先一步给出了最优方案——

“以首领之令,干部中原中也即刻去天台探查异常,如有必要,可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将之……”

将之什么呢?森鸥外的目光落到旁边的小茶几上。名贵的瓷器中乘着一汪红汤,空气中袅袅升起茶香——是原产北欧的高级茶叶呢,配着小馒头一起享用那味道简直一绝。

和四年前太宰治没来得及喝的那杯,一模一样。

*

港黑大楼的天台并不是什么旅游胜地。

即便那里是横滨最高点,比游乐园里的摩天轮还要高出许多,像是一抬手就能碰触到天空一样。

但是那里空旷且宽敞,连想要刺杀首领的杀手都不会愚蠢地跑到天台上架起自己的狙击枪。

中原中也接到首领命令后就有些莫名其妙,最近好像有一伙儿外来势力潜入横滨想要抢夺“组合”的遗产,还不知死活瞄准了武装侦探社。怎么,他们怕自己赶不上火葬场的灵车,所以还想顺手招惹一下港口黑手党?

不是他瞧不起他们,若是想要爬上港黑天台,除了直升机降落和外壁攀援,就只能走首领专属的直达通道——甚至最后一种才是最安全,准确说是死得最安详的方法。

所以这么多年来,能成功爬上港黑天台的,除了路过的鸟儿、飘来的草叶,就只有……

“太宰治?”

中原中也震惊地看着那道站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的背影。

其实这个背影和太宰近两年的风格完全不同,这一身黑大衣与脑后若隐若现的绷带更像是——中原中也沉下脸,冷酷的钴蓝色眼眸一错不错盯着这道单薄的身影——更像是尘封在久远过去的……他的搭档

“哈?穿成这个样子跑回来,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中也朝着他走过去,嗤笑道:“听说你辞职了?终于在武侦混不下去了吧太宰,你——”

后面的话,包括他前进的步伐,瞬间被太宰治回头的那一眼打断。

中原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眼神,彻底寂灭的、凋零的、空茫的鸢色眼眸再也映不出世间万物。他站在风中,脚尖悬空,苍白纤秀如一只濒死的鹤,垂颈颔首的模样矜持优雅,却又精疲力竭

“是中也啊……”太宰轻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中也愣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太宰又冷淡地说:“中也是在违逆首领的命令吗,在黑手党不重视指挥系统可不行呢。”

中原中也:???你在教我做事?

他刚想冷笑,声明自己就是奉首领的命令上来抓宰,但是太宰治涣散的瞳孔微微凝聚焦点,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重力使。

“是中也啊。”


同样的台词,这次说出口却在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倦意与亲昵。

他的态度转变得有些突兀,但是他却不在意这个,又别开头看向脚下的芸芸众生:“真是酥败啊,又来到了这里呢。这是第一次重复进入同一个世界,原来这个世界还需要‘太宰治’吗?

中也没听清太宰说什么,他只是凭直觉打断了太宰吐黑泥,按了下帽子不耐烦道:“想跳楼回武侦跳去,别给我们港黑添麻烦。好了,青花鱼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过去把你拎下来?”

以太宰治的生命力,从四楼跳下去估计只会崴个脚,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中也心口狠狠跳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几乎是有些粗鲁地扔掉手套大步流星朝太宰治走了过去。

太宰治叹了口气,终于转过身去,正面对向中原中也。

和四年前的干部装束有所不同,他身上穿的黑色外套和黑色皮靴,均是连欧洲的王侯贵族,包括森鸥外都会羡慕的最高级品。

要说他打扮成这样回来投诚着实有些不像,倒更像是要回来……篡位的。

中也神色凝重:“太宰,你穿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个样子?”太宰似乎有些不理解,重复了一遍:“这个样子。”

他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黑色大衣,缓缓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

然后他当着中也的面,拂肩抬手,十分随意地将大衣连带着西装外套脱下来。

太宰治对这些高级品没有半点怜惜,毫不在意那件价格高昂到不敢再看第二眼的大衣就这么委顿在身后的尘土中。

只是,失去面料厚重颇有质感的织物遮挡,里面浸染着鲜血的衬衫就这么毫无预警暴露在中也的眼前。

那件衬衫除了领口的一点白色,整个前襟包括两只袖子都染成了红色,那是比首领围巾还要深重的殷红,像一只破破烂烂的裹尸袋湿哒哒地贴在太宰清癯的肩背上。

和这件触目惊心的血衬衫比,他左眼绷带上蔓延开的艳色都只能算轻伤。

算上十五岁那年在兰堂的空间中被先代砍了一刀,中也从来没见过太宰伤成这个样子——像一只摔坏的瓷器,温热的血液顺着他身体细小的裂痕汩汩流淌。或者说他已经碎掉了,只是又被手艺灵巧的匠人勉强拼凑成中也所熟悉的样子

中也喃喃道:“你这伤……很严重啊……”

太宰仿佛对自己的伤势毫无所觉,他朝着中也走过去,如一只被傀儡师操纵的精致人偶,微笑着依次脱掉了自己的袖扣、领带和皮靴。

太宰治赤着脚走到中也面前站定,最后勾落左眼上的绷带,细细的血流顺着他的眼尾滑落,像是一滴饱尝苦难的眼泪。

可是太宰却是笑着的。

“很严重吗?”他说:“可是这样也没能死掉呢。”

他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像是吐尽了体内残余的感情残渣,牵扯着支离破碎的胸腔处传来遥远的、麻木的痛意。连同头骨上如钉钉子般连绵不断的尖锐剧痛,太宰此刻疼得心率都有些失衡,视线和听力模糊起来,不得不咬着舌尖维持清醒。

他以为自己忍耐了许久,但是实际上只过了几秒,太宰治就悄无声息倒在了中也的怀里。

*

太宰努力撑起酸涩的眼皮,眼眶又干又胀,像是被烧干了眼球的全部水分,视野边缘闪烁着令人眩晕的黑白花色。

耳膜仿佛漏风一样发出嘶嘶的嗡鸣,鼻子闻不见任何气味,太宰一边吞咽着口腔中的腥气,一边艰难运转着残留痛楚的大脑,思索自己此刻的处境。

一时间他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只能支着床沿很慢很慢地坐起来。还没等他完全坐直,心脏就猛地收缩震颤,砰砰地挤压着胸腔里的氧气,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喉咙深处呕出来。

他顿时失了力气,向旁边栽去。

在额头磕到旁边柜角的前一秒,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掌及时挡在了他的面前。

太宰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妥协地顺着这只手的力道伏在上面。

“森先生。”

头顶传来很轻的一声笑:“不愧是太宰君,致命伤也能这么快醒过来。”

森鸥外从阴影中现出身形,居高临下打量着自己的弟子。太宰闭眼轻喘,虚弱无力地伏在自己手臂的样子,真是难得一见的柔顺乖巧。纵使理智上深知这孩子的危险性与不可控,却还是会有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所蛊惑。

“都这样了……森先生还很怕我吗?”

太宰的声音很微弱,但是言辞却依然咄咄逼人,毫不客气挑破了师徒之间的虚伪假象:“怕我杀了你,又为什么要救我呢?”

他滚烫的鼻息打在森的手腕上,这的确是太宰十五岁之后他们少有的近距离接触,他是如此忌惮他,以致于每次见面都要布下无数防线,才能远远看这孩子一眼。

森鸥外沉默了一瞬,将太宰扶到垫高的枕头上,不动声色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但是他却没有完全放开太宰,他掐着太宰的一只手腕,像是拆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慢条斯理挑开腕部的绷带结。

“出于医生救死扶伤的职责嘛。”森微笑着,无懈可击:“而且我只是为太宰君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降温处理。”

他一边说,一边一圈圈解开缠绕在太宰手臂上的绷带,露出下面光滑平整的肌肤。医生的指腹隔着粗粝的布料不轻不重摩挲着病人的肤肉,像是一条阴冷的蛇贴在身上游走。

“真是神奇啊,太宰君昨天几次心脏停跳,却查不出发烧以外的病因。”

“失血骨折就算了,全身上下连块淤青都没有,曾经的伤疤也消失不见,简直是……”森鸥外轻声细语道:“宛如新生。”

他的指尖沿着淡青的血管向上轻抚,直到颈侧的某一点,他骤然加重了力道,如刀片般的指甲抵在太宰的命脉,嘴角的弧度纹丝不动:“我想,如果割开这里,太宰君就会像一条脱水的鱼,大张着嘴抽搐着,动脉的鲜血如喷泉一般喷洒在床头,血沫堵在气管中带给你窒息的痛苦——但是你还活着。”

“太宰君,你知道为什么吗?”

太宰抬起充血的眼珠,瞳孔涣散,忍着眩晕有些厌烦又疲倦地看了森一眼。

也只有一眼,他睫毛颤了颤,随即又阖上眼睛昏睡过去。

森鸥外顿了一下,似乎在以医生的专业素养评估太宰是装晕还是真晕,最终松开了对太宰的桎梏。可是他却没有离开,反而一点点俯下身子,直到超过这对师徒给彼此设定的安全距离。

太宰依然没有睁眼,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缓慢细密的热意,轻浅急促地氤氲在空气中,眼尾都烧出一抹晕红。他安安静静躺在森鸥外的阴影之下,像一只被人笼在掌心赏玩的娇雀,狭小的空间里陡然升腾起一种古怪的暧昧。

首领温凉的唇瓣贴在叛徒灼热的耳尖柔声道:“——因为你不可以死。”

“太宰君,没有得到允许你还不可以死啊。”

*

太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终于能看清周围的事物了。

他大约是在某个地下密室里,墙角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旁边摆着一只医药柜,里面都是没有贴标签的私人制药。

柜子上面放着一杯水,也可能是伪装成水的毒药,但是太宰还是伸手拿了起来——就像森鸥外说得那样,世界意识还不允许太宰治死去。

太宰在小时候——是真正的小时候,比二十二年前还要久远的过去,他也曾思考过,自己到底是什么存在。

一个正常人类,是不应该随随便便穿越时空壁垒,也不应该时男时女时大时小,更不应该变鱼变猫变狐狸的。

二十二年的生命中,他做过巫师做过咒灵,也曾端坐神龛,也曾蜚声文坛。不管多么平凡的身份总会引人注目,不管多么耀眼的成就终究不得善终。

直到世界意识告诉他,因为他是太宰治。

每个世界都有一颗太阳,每个世界都有一本【书】,但是这么多世界加起来,却只有一个太宰治。

太宰治是比太阳、比【书】、比世界还要珍贵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所以为了某种平衡,他必须以太宰治的名义,来到一个个陌生的世界,与那些陌生的人们相遇,陪着他们匆匆走完一段人生,来不及好好道别又要各奔前程。

厚重的阅历与情感、过剩的离别与苦难,被压缩在短短的二十二年,太宰治已经记不清许多人的面容,忘了沿途的风景,也找不到自己的故乡了。

活下去这一行为会有什么价值,是认真这么觉得的吗?

 

以太宰现在的身体能观察表面事物已经是极限,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是比感官更快一步抵达大脑中枢。

“中也?”

太宰其实没看见人,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没察觉到,只是双黑刻入骨血的默契雷达作祟。他按着自己突突跳起来的太阳穴:“你来找我……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中原中也“嘁”了一声:“我还以为你的脑子烧干了呢。”

太宰微微一笑:“就算我的脑子烧成灰,也比蛞蝓可怜的脑仁要大好多呢。”

中也活生生气笑了:“真当我现在舍不得打你是吧?”

他挽着袖子大步上前,看样子很有几分趁宰病要宰命的凶狠模样,只是太宰一口气没喘对,呼吸一乱便呛咳起来,水杯也从指尖滑了下去,整杯的温水都洒在了被单上。不等中也教训他,他就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中也听他颤巍巍的咳嗽又开始暴躁起来,他一言不发将太宰从床上抄抱起来。太宰猛地拔高又开始头晕,半阖着眼虚虚靠在中也的肩膀,有气无力骂道:“狗狗还嫌主人死……咳,死得不够快是吗?”

中原中也身体一僵,才反应过来怀里的混蛋如今有多么荏弱,不得不憋着气,轻手轻脚拍扶他的后背。

“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太宰问道:“武侦那边出事了?让我猜猜,是社长吗?”

中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没说都能被太宰摸出答案,怎么四个半月不见,青花鱼的心智更妖孽了呢?!

“不是!”中也活动着手指,想要把太宰打晕,声线却十分平稳:“BOSS带着爱丽丝小姐外出买洋裙,所以我替班来看守你,仅此而已。”

太宰闭眼不答,似乎又晕了,但是几分钟后,他突然开口:“那中也你最好现在带人去接应一下森先生。”

太宰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充满了理智的笃定:“如果武侦社长出事,下一个遇刺的就是港黑首领。”

中也瞳孔猛缩,指节握紧:“……太宰,你确定吗?”

因为如果是我,我就会这么做。”

*

中原中也一走,太宰治立刻睁开眼睛。

他不得不感叹中也的确是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热心青年,他装虚弱这招居然意外的好用。

太宰压着狂跳的心脏翻身下床,只这一个动作就让他脱力跪到地上。他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医药柜上轻轻喘了一会儿,眼前稍微清明一点后,就捏着从中也兜里摸来的宝石胸针准备撬锁。

因为眼花手也抖,太宰好几次把针头戳进自己的手指里,简直是对横滨开锁王的极致羞辱。即便这样,他也只用了一分钟就撬开了森鸥外精心定制的机关。

嗅觉已经失灵,药瓶上又没有标签,太宰皱着眉头将里面的液体与药粉涂在手背上,然后伸出舌尖一一舔舐,大致确定了成分和作用。然后他随手将几份药品搅在一起,找了根针管给自己注射进去。

三分钟后,药效开始起作用,疼痛与眩晕一并消失,力气渐渐回复。

太宰治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虽然已经辞职了,但是……既然要我回来,就一定有什么事情只有‘太宰治’才能解决吧?

 

比如——

“你好啊,魔人费奥多尔。”

顺路换回沙色长风衣的太宰顶着俄罗斯人的白色绒帽笑眯眯打着招呼、

“原来是你啊。”费奥多尔唇角微勾:“没想到已经辞职的太宰君也想见证这一刻呢。”

“人不仅罪孽深重,还愚蠢至极。”费奥多尔淡淡道:“明知是中了他人的奸计,却还是无法停止纷争,必须有人站出来净化这些罪孽。”

“所以我才想要得到【书】。”

俄罗斯人举起手中的绒帽,紫色的眼眸没有任何情感:“就像这样。”

“……”

太宰治和费奥多尔默默看着彼此,内心同时缓缓打出一个?

咔哒,咔哒,咔哒。

寂静的小巷内,即便加了消音器,因为一击不中而反复扣动狙击枪的声音也有些吵闹了。

顺着魔人的目光,太宰转过头去,只见他的背后有一枚疾射而来的子弹——

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挡下,被迫悬停在空中。

但是令他震惊的不是这枚伏击他的子弹,而是未来将要失控的不详预感。

“哈?!愚蠢就是罪孽?纷争就是罪孽?异能就是罪孽?”

一道标志性的带着弹舌的低沉烟嗓在上空响起。穿着颇为时髦的黑衣青年身姿轻盈蹲坐在墙垛的阴影中,在他出声之前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重力包裹着四枚子弹原路贯穿狙击手的眉心,整个脑袋都被炸烂。这个青年才从墙垛上跳下来。不知是不是算好了落点,刚好挡在太宰治的前面。

“魔人,我尊重你的审判,也请你尊重我的规则。”

他戴着手套的掌心浮现出深红的异能光芒,如同他脖颈上的围巾一样浓郁。

中原中也抬起头,比橘发干部更为深沉的钴蓝色眼眸中浮动着晦暗不明的杀意:“我的规则只有一条,希望你下辈子记好。”

妄图在我面前杀掉太宰治者——都、该、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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