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醉

新快 哈德
all太 all铁
太宰治我老婆😘

【all太】第六阶段是修罗场(九)

1. 唯一宰设定,首领宰即武侦宰

2. 私设世界线流速不同,if线两年=主世界一月

3. 主世界与if线的修罗场,含大量病弱描写,主要人物不定时黑化预警,天雷狗血,OOC

插绘: @十九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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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

芥川龙之介突然接到了首领的传唤。

没有停顿一秒,他当即放下手中正在处理的事物,走进直达最高层的专属电梯中。

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里面的人能够从玻璃窗向外俯瞰到整个横滨的街道风景,难免会在居高临下的视角中生出一种畅快和野心。但是芥川却目不斜视,只认真盯着电梯门的缝隙,瞳孔一片漠然。

作为直接受命于首领的游击队长,他不需要顾问机械的转达——再平易近人的组织头目都要聘用几位为自己处理杂事的工作人员,黑手党也同样设立了“顾问”这一职位,用于传递信息、迎宾送客也许还有端茶送水。

但是像另一个世界的那样,深受首领信任,以“秘书”的名义在组织行走并能接触机密要务的,在此之前还从未听说过。

唯一符合类似角色的,似乎只有当年还没有正式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想到昨天抱紧的那截细腰和被阳光晒过的怀抱,芥川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飘忽——

“叮。”

电梯门敞开的动作打断了回想,看着面前的橘发干部,芥川干巴巴叫了一声。

“中原干部。”

是中原中也。

重力使肩上松松披着外套,正冷笑着发短信。也不知道收到了怎样的挑衅,他每一根手指都爆出了青筋,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手机屏幕戳穿,好顺着电路将对面略略略吐黑泥的小兔宰治拎过来暴打一顿。

听到问好,他抬起头:“啊,是芥川啊。”

和他狰狞的动作完全不符,重力使的神情十分放松,眼眸里甚至还含着一丝笑意。他尖锐的虎牙咬住一边唇角慢慢厮磨,刚刚愈合的伤口在齿尖一点点渗出新鲜的血丝来。

虽然芥川在某些方面并不敏锐,但是他能感觉到今天的中原干部和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更加从容可靠,年轻桀骜的面孔陡然爆发出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是因为伤口是男人的勋章吗?

芥川忍不住盯着那枚明显是被咬破的齿痕看。

中也似乎也觉察到了他的视线,指腹按了按伤口,轻轻“嘶”了一声。

似是很不经意的,他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太宰咬的。”

芥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重复道:“太宰先生……咬的?”

试图在脑海中模拟体术中下的太宰先生是怎么咬到横滨第一战力的中原干部,一只芥川瞳孔地震,渐渐失去了色彩。

中也走进电梯,对着合拢的电梯门照镜子,状似漫不经心地哼笑一声。

“也不完全是,他力气那么小,也就咬破皮。”中也舔去唇边血渍:“我刚开始还以为他在舔我呢,啧。”

芥川龙之介:“……”

他突然觉得中原干部比人虎还要碍眼。

可是中原干部毕竟是上级,芥川迷茫又委屈——也许该称为“嫉妒”的情绪在舌尖留下一点酸涩,又被闷闷地吞咽回去。

他终于明白今天的中原干部有哪里不同,在部下面前一向沉稳的橘发干部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无法抑制的轻松得意。

若是尾崎红叶在这里,大概就能更精准地形容——

中原中也现在就像一个按捺不住想要和全世界秀老婆的傻老公

*

顶层的走廊上铺着可以将一切声响吸收殆尽的长毛地毯,四面则是火箭助推榴弹发射器也无法摧毁的坚固墙壁。

看不到光源位置的间接照明让整个走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乳白色光晕,无形的压力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弥漫开来。

中也和芥川的表情同时变得严肃起来,他们走到首领室的门口,早就收到命令的守卫一言不发打开了法式大门,示意他们进去。

“BOSS。”

“首领。”

他们效忠的那个人,港黑首领森鸥外,坐在房间中央的办公桌后面,微笑着看向他们。

“真巧啊,中也君和芥川君一起上来的呢。”

似乎只是随口说出的无关紧要的一句话。

没有给他们反思的时间,森又说起了别的:“药效已经过去三天了,即便是太宰君也差不多忍到了极限——以侦探社的医疗水平,估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吧……”

芥川呼吸停顿了一瞬,而他身边的中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芥川君。”森鸥外突然看向他,笑容轻飘飘地:“把这份药剂送到武装侦探社吧。记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至少现在不要。”

芥川这孩子虽然是太宰治的弟子,却并没有学到老师掩饰情绪的一分本事,几乎是立刻放松了表情,从守卫的手里接过一只银色的保温箱,领命而去。

森鸥外像毫无察觉一般目送他离开,微笑的脸上没有一丝动摇的神色。

可是中原中也却没有芥川那么天真,他是少数见过森与太宰相处的人——怎么说呢,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宠爱

首领在小干部面前似乎总是容忍的、妥协的、无可奈何的,那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偏宠,中也年少时还会当做是师长的疼爱,直到对他的冤种搭档有了懵懂的情愫才后知后觉那双闪烁的紫眸中含着怎样残忍冷酷的爱意

太宰治能得到的一切,都必须是由森鸥外给予。他的才学、搭档、叛逃全由他的老师一手造就,就像是一个非异能体的“爱丽丝”,被一点点按照主人的心意修正设定,连厌恶与反抗都在森鸥外的掌控之中。

可是太宰治是拥有独立思想的个体,他的爱恨是不能被设置的。

当森鸥外的控制欲对上太宰治的反骨,注定是一场两败俱伤。

 

对于森来说,不管知道几分真相,另一个世界死掉的首领宰与活着的森院长都是太宰脱离控制的表现,他也决不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但是森鸥外毕竟是组织首领,他习惯性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掩藏在更温和的假面之下。所以面对自己倚重的部下,他用手指捏着眉心,苦笑着解释道。

“虽然不符合最优解,但是我作为那孩子一段时间的老师,总不能看着他去死。”

中也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是的,BOSS。”

森鸥外盯着中原中也看了两秒,又看向桌面上成堆的文件,很苦恼地叹气:“原以为‘共噬’之后能稍微休息一下,结果横滨少了几只老鼠,又多了一群不请自来的客人。洋装店刚才还特意打电话告诉我最近换季上新,这真是……只能暂时对不起爱丽丝酱了呢~”

跪在办公桌旁边的的地毯上画画的异能体扔了画笔,气鼓鼓地瞪着森:“不要、人家不要!我才不要穿洋装!我要和那个爱丽丝一样,穿成熟性//感的衣服!”

她跺了跺脚,打开隔壁房间的门跑掉了。

“呐,爱丽丝酱也会羡慕同位体的胸大腿长呢……”

港黑首领有些困扰地抓了抓头:“果然会这样,那些客人才来到一天就开始引起纷争,真是不讨喜啊。”

中也安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直到森半真半假地抱怨完,突然转头问他:“中也君,另一个世界的港黑首领是你的同位体呢,那么客人们就由你安置,没问题吧?”

“啊,没问题。”中也停顿了一下,问道:“BOSS,需要在港黑大楼里为他们准备一个办公室吗?”

“那就你对面的那间办公室吧,”森鸥外的语气十分自然,似乎没有任何暗示,也没有任何企图:“放在中也君的眼皮子底下我也会更加放心。”

“哈?那不是——”

森若无其事地抬眼:“是太宰君的办公室。”

中原中也:“……”

从保密性的角度看来,太宰治曾经的干部办公室的确是最适合安置同位体们的地方。自他叛逃后里面的机密文件与敏感物品经过了几轮筛查都已经被收走,而高层对这位港黑叛徒暧昧不清的态度足以令所有黑手党对这空房间敬而远之,说不上是怕沾染麻烦还是里面突然会跳出来一位太宰大人,中也的部下每次上来汇报工作都恨不得贴着墙走。

“那间干部办公室,我一直很期待它重新打开的那一天。半个月前,我还以为这一天即将到来……”

森欧外露出像是面对患者时的温柔笑容:“中也君,虽然有些迟了,但是我很感谢你那天能把太宰从天台上带回来。”

中也抬起头,神色平静:“只是遵从您的命令而已,BOSS。”

“我的命令……我的、命令……”森重复着,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是的,那是我的命令。”

港黑首领曲臂撑在桌边,十指交握,视线在干部唇角的齿痕上停留一瞬,才缓声问道:“虽然之前已经问过你了,但是我想再确定一下——”

森的声音依旧十分平静。姿势也好表情也好相较刚才均没有变化。

然而,在那里的就像是换了个人。不,那样毫无温度的紫色双眸,像是淬了毒一般,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的情感。

他问:“中原中也君,你在天台上都看到了什么?”

*

像是一条傲慢阴冷的蛇王对着侵犯领地的年轻野兽吐出蛇信,墨绿的毒涎从他的齿尖一滴一滴落下,他们对视的目光中间的每一寸空气都在被缓慢侵蚀。

这一瞬间,中原中也似乎又回到了十五岁,第一次来到首领室的时候。

更准确说,是被兰堂和太宰抓到首领室的时候。

刚刚上位的新人首领像是处理一起不那么尽如人意的医疗事故,轻松又熟稔地为羊之王准备了三层束缚——

兰堂的亚空间拘束,太宰的异能无效化,还有……依凭攀附他的“羊”。

但是,时隔七年,中原中也已经成长为威震里世界的港黑干部,而能够束缚他的,也只剩下太宰治一人

他已经不会被森的气势压倒,反而可以在这样令人刺痛的沉默中予以平静的回视。

短暂的、浓缩了的几秒,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逝。

“……还是一样的回答。”以往浮动在表面的喜怒都沉了下去,中也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用无比公正的语气陈述:“太宰朝我走过来,然后晕了过去。”

没有一丝破绽。

可是在港黑首领有意无意的逼迫压制下,重力使近乎本能地释放出一丝威压,如刀刃般冷酷而锐利,不像是干部觐见他效忠的首领,反而更像是凶兽在捍卫自己的领地。

森鸥外紫眸幽冷,他盯着中也,仿佛知道了什么一般轻轻点头:“身受重伤的太宰君没有穿鞋也没有穿外套,不知道怎么就爬到港黑天台上朝中也君走过来,是这样吧?”

不等中也回答,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港黑第一条规矩就是要绝对服从首领的命令……当然啦,只是和中也君闲聊几句而已,不用那么严肃。”

森安抚似的对中也笑了笑。

中也僵硬地扯动嘴角,已经麻木的伤口又传来钝钝的痛。

他知道BOSS在怀疑什么——太宰治的伤,是跳楼摔出来的。

或者说,另一个世界自杀成功的太宰治就是主世界失踪四个半月的太宰治。

两个世界,不,中也甚至想过,在世界之外的无限未知里,可能还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其他世界。

然而在众多世界中,唯有一个太宰治

无法复制,无法占有。

 

中也离开后,爱丽丝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她双手抱怀一脸鄙夷:“笨蛋林太郎,根本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嘛!”

森已经变换了一个稍微放松一些的姿势,他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拈着一把手术刀戳弄着面前的文件。

“也不能说一无所获——只是证据估计已经被中也君销毁了呢。”

爱丽丝交叠双臂趴在桌沿,她的眼眸也是蓝色,不过是澄澈见底的天蓝色,藏不下任何晦暗隐秘的情绪。

穿着甜美洋装的幼女语气天真:“中也君对林太郎不再忠诚了吗?”

“中也君一直很忠诚,这是像狗一样可贵的品质。”森鸥外露出一个有些悲伤的暧昧神情:“可惜他不是我的狗。”

爱丽丝幸灾乐祸地拍着手:“是你亲手把推给他的,还声称‘钻石只能以钻石打磨’——结果磨成钻戒了吧!”

森鸥外郁郁地叹了口气,却冷不丁出声问道:“爱丽丝酱,你为什么这样要叫太宰君呢?”

怎样叫——治吗?

爱丽丝笑容扩大,像一张诡谲的假面。

“林太郎,森林太郎。”

异能体轻快地反问道:“你应该问,谁让我这么叫的——?”

那个孤儿院院长能光明正大唤一声“治”,他却只能虚情假意地叫着“太宰君”。然后自欺欺人让异能体表达自己的心声与欲望。

森突然隐去了笑容,他低头凝视着刀尖,转移话题:“并没有把太宰君推给别人哦,应该是把中也君推给了太宰君——比任何人类都要像人一样的神明,这可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中间人’呢。”

就像大国之间的战略缓冲地区,作为搭档的中原中也不仅是对太宰的牵制,也是对太宰的牵绊,所谓“双黑”也只是师徒之间的对抗与妥协。

如同老对头福泽谕吉所言,森鸥外对太宰治的控制欲已经达到疯魔的程度。

他越是了解太宰,越是知道自己留不住他。所以他花费四年的时间调教太宰,试图在太宰治的行为、思想乃至灵魂上烙下森鸥外的标签。

这样等到太宰离开他,去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认出来——

看啊,太宰治是森鸥外的人。

“中也君的确是很好用的对宰宝具呢,从七年前治正式加入黑手党到半个月前的天台事件……每一次林太郎你无法表达的情感只能借由中也君来传递呢。”

爱丽丝很认真地说:“可是,中原中也不是林太郎的游戏账号,治也不是可以攻略的NPC——你很清楚吧,你只是选择一个‘中间人’,而治选择了中原中也。”

森鸥外自诩赋予了太宰一切人类的情感——默契、信赖、痛苦、不甘……也许还有一点为人师表的责任感,可是今天在中也嘴角的齿痕上,他看到了太宰治无师自通的爱。

只是一个苗头而已,但是也足以令森感到震撼、不甘、还有深深的嫉妒。

作为干部,他无疑是我的得力臂膀,但是作为‘中间人’,中也君失职了。

就像要在咖啡里加入砂糖,港黑首领将手术刀插入面前的桌案,理所当然道:“那我们就换一个中原中也吧,如何?

*

与谢野晶子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森鸥外。

但是这一次她却难得没有质疑什么,接过保温箱就转身回医务室进行治疗。

确定无毒且成分并不相冲后,与谢野将药剂注射进了太宰的静脉之中。

针头刺入的一瞬间,太宰短暂地睁开了眼,涣散的瞳孔望着医生,也不知是认清了脸还是无力反抗,很快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才醒。

太宰撑着床沿坐了起来,衬衫被虚汗打湿贴在背上,不知从哪个角落钻进来的一丝夜风,冷飕飕地从他突起的脊骨上刮过。

比起糟糕但是不致命的身体状况,他更担忧自己岌岌可危的马甲。

织田作一眼扒马,森先生语焉不详,乱步心照不宣,连中也那个没脑子的蛞蝓都能理直气壮找自己要个说法……虽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审视与驱逐,但是两个世界的交汇带给太宰全新的死亡体验——

社死

其过程之刺激,案例之经典,理应被收录进《完全自杀手册》修正版。

太宰治:“……”

他清了清嗓子,第一次用仿佛在教堂呼唤神明一般的声音深情呼唤世界意识。

“摩西摩西?”

因为擅自复活宰而惨遭拉黑的世界意识卑微极了:【治酱?你不生吾的气了……吗?】

太宰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世界意识很人性化地轻叹一声:【除了死亡,吾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太宰眉间微动,长长的睫羽覆盖住瞳孔里涌动的黑泥,肤色明净唇角带伤,看着似乎有几分柔弱可怜。

然而,他开口却是决绝的:“那你现在能把那些同位体送回if世界吗?”

世界意识:【……】

【如果不能在主世界汲取到足够的“能量”,那个可能性世界再运转下去很快就会消亡。】

太宰沉默了一下,才点头道:“是要从‘救世主’这里得到‘能量’吗?随便你,我不介意再拯救一次那个世界,但是能不能不要在这里——”

【不是的。】世界意识的语气突然淡了下来,像是从天边传来的神谕:【每个世界只有一次求助救世主的机会。

【这一次,能拯救世界的唯有他们自己。】

 

为了不惊动在外守夜的国木田君,太宰最后借着世界意识的屏蔽功能才从侦探社里溜了出来。

没良心的救世主刚一获得自由,反手又把世界意识拉进黑名单——和名侦探想得完全不同,太宰没有被放弃,也没有被放假。

他只是,罢工了。

可能是刚下过一场雨,横滨的夜晚格外宁静。街道上的石砖被冲洗得干干净净,霓虹灯牌铺出一条流丽的光带,太宰却像一只避光的夜行生物,专沿着灯光照不见的暗巷小道走,偶有眼尖的路人也只能捕捉到一条飘逸的衣带。

看到那枚熟悉的昏黄灯牌时,太宰停顿了一秒,推开了酒吧的木门。

通往地下的幽暗干燥的阶梯令人产生一种时间回溯的通道一般的错觉,他拂散眼前的紫色烟雾,走到吧台前。

柜台、酒吧、椅子,墙上陈列着各式各样标签的酒瓶,穿着深红色马甲的调酒师仿佛永远也擦不完那只杯子,给人一种存在本身都被刻印在了这片空间里的印象。

头顶的瓦斯灯暖洋洋地烘干发丝上的潮气,黑发青年坐在老位置上,猫一样抻着腰伏在吧台上:“一杯洗涤剂。”

调酒师悠然地擦着杯子:“没有。”

“那掺苏打水的洗涤剂呢?”

“没有。”调酒师一边说,一边将太宰常点的威士忌送到面前。

以太宰当前的身体状况,任何一个医师都不会建议他饮用烈酒,但是这位不听话的病人端着杯子,等待了几秒,一饮而尽。

冰块旋转着与酒杯碰撞出啷当声响,酒气在他的眉眼间晕开一片朦胧的绯红,过于苍白病态的肤色终于看起来健康一点,太宰拍了拍微烫的脸颊,将杯子推了过去:“再来一杯。”

调酒师默默看了他一眼,在空杯中倒上一层浅浅的酒液。

点到为止的关怀

但是太宰却莫名烦躁起来。他不是不知好歹,只是过去四年半里他一直浸淫在无穷的恶意之中,骤然被拎出来面对别人的好意,他会觉得有一些……不适应。

像是逃避什么一样,太宰蹬着高脚凳的脚踏圈欠身去抢酒瓶,手指在勾到威士忌的瓶口瞬间,有一条坚实有力的手臂从背后越过他夺走了酒瓶。

余光扫到的沙色衣袖令太宰下意识乖巧起来,他任由来人将自己按回座位,却一言不发观望着酒杯中切割精致的冰球,无论如何也不想扭头去打这声招呼。

“呀,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也没有说话,无比自然地在太宰身旁的位置坐下了。

调酒师直接上了一杯螺丝锥子

织田抿了一口,不掺苦酒的蒸馏酒顺着喉管滑入胃袋,醇厚的酒香伴着悠扬的曲调,挤压着两人之间的无言静默。

太宰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这杯酒记在我的账上,我还有事就先——”

织田作之助的手里还握着杯子,另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太宰的手腕压在吧台上。

“太宰,我们谈谈。”

太宰想要抽回手,但是织田意外扣得很紧,没有捏痛太宰,但是也动弹不得。

调酒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整座lupin只剩下两位侦探——不是挖着蟹肉罐头撒娇耍赖的最年少干部,也不是另一个世界孤独绝望的黑衣首领,现在站在这里、低头望着织田作之助的,是穿着沙色风衣的侦探社员太宰治。

他露出困扰的表情,微微笑道:“织田君,其实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如果不能及时赶回去,与谢野小姐会杀了我的哦。”

在那双蓝眸平静地注视下,太宰虚假的表情渐渐僵硬,最后定格成一种可以称为解脱的安宁笑容。

“没有什么好谈的,就算织田君想要向同事们揭穿我也无所谓。”他的目光十分澄澈,鸢眸里闪动着比冰块反射还要细碎的某种物质:“我似乎又一次给芥川君带来了麻烦呢,因为我虚伪的表演而导致武装侦探社的不合真是罪该万死——我是说,作为芥川君的老师,你对我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织田作之助不愧是能和路边的老太太聊两个小时的男人,他自动跳过了太宰具有自毁倾向的发言,稍微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把你绑起来养病是我之后要做的事,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太宰,你来到if世界,是因为‘我’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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